《莊子•逍遙游》:“北冥有魚,其名為鯤。鯤之大,不知其幾千里也;化而為鳥,其名為鵬。鵬之背,不知其幾千里也;怒而飛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”這不正是“海闊憑魚躍,天高任鳥飛”嗎?海那么大,多大的魚都能盡情地游;天那么高,多大的鳥都能盡興地飛。
《說文解字》:“飛,鳥翥(zhù)也。象形。”又:“翥,飛舉也。”從大篆到小篆,“飛”字都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象形字。鳥的頭與身體極為概括,屬于寫意;鳥頸部和雙翅的毛羽根根分明,屬于工筆。
翅膀是飛翔的關鍵,扇動翅膀是起飛的前提。農村有一句俗語:“走都不會走,還想飛!”意思是,想飛起來先得跑起來,想跑起來先得走起來。這是針對人而言的,但走得再穩(wěn),跑得再快,你能飛起來嗎?飛不起來沒有關系,就怕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鳥和人不一樣,不需要助跑,起步就是飛。鯤鵬是這樣,鷹是這樣,任何一種鳥兒都是這樣。小麻雀的出窩儀式就是飛,在此之前,有誰見過它們練習過跑步?
人沒有翅膀,但從來沒有放棄過對翅膀的向往,從來沒有放棄對飛翔的夢想。你一定見過放風箏吧:放風箏的人跑起來了,那是替風箏在助跑;風箏飛起來了,放風箏的人也一定有飛起來的感覺。
如果你曾經眺望過遠方,你一定想象過翅膀;如果你曾經仰望過天空,你一定想象過飛翔。其實,這就夠了。正因為站在地上,所以才“心飛揚”;正因為從未離開,所以才“向遠方”。
如果你經常夢見你在飛翔,那可能是因為腦血管不太好,頭有些暈而已;如果你非常自信你在飛翔,那可能是因為自我感覺太好,走路有些飄罷了。
人真像一只風箏。你就是有翅膀,也得有風;你就是飛到天上,也得有人拽著那根線。(尚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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