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網(wǎng)記者 張振國
金秋,佇立烏鞘嶺蜿蜒起伏的山崗。耳畔,一闋闋《涼州詞》在高原的風(fēng)中熠熠流淌,于是大河奔騰。河西走廊開始的地方,雪山、草地、明長城的邀約中,我以心握住紙筆,金秋的路上策馬武威,剛烈柔情中展開神性的詩篇。
這座河西走廊的屋檐上,我追著岑參、王翰、鳩摩羅什、林則徐的腳步,一路策馬。穿越經(jīng)幡和桑煙,馬牙雪山就是那位圣潔的卓瑪。秋風(fēng)果香凜冽,捧起潔白的哈達(dá),給長天和大地。
一路向西,“谷風(fēng)吹日冷,山雨逐云忙”的古浪峽,撫摸石羊河清澈的源頭。一片紅色的莊嚴(yán)里,我去憑吊86年前那個(gè)不朽的十月。鮮血染紅的壯烈黃昏,孕育了今秋陽光燦爛。
一枚石榴,就是一枚最美的意象。白塔疏影間,一片草原和一座雪山緊緊擁抱。天馬行空的縫隙里,我看見薩迦班智達(dá)和闊端的手握成一個(gè)民族的體溫。沃野千里,和平歌聲在涼州,成熟了一茬又一茬。
遙望昭武門巍巍蕩蕩,城樓上,“涼州”在鼎沸的市聲里閃耀。沿著大漢武功軍威的雄風(fēng),馬蹄敲響一座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不朽的記憶。
如果行走在冗長的黑夜,那尼山的月光便是人們前行的力量。大成殿、文昌宮、狀元橋,我能走出武威文廟的紅墻,卻永遠(yuǎn)走不出哲圣先師2000多年的語重心長。對(duì)著先師作揖,走出文廟,再也不敢在秋風(fēng)中信馬由韁。
一塊斑駁的青銅里,我在尋找霍去病遺落的箭簇。2000年歲月匆忙,一匹馬和一只燕子,訴說一座郡邑的性格。云開霧散,風(fēng)馳電掣,驚雷乍現(xiàn),不離不棄,這是漢帝國怎樣的一種速度?
一雙僧侶布鞋,走過涼州。一段三寸不爛之舌,一座磚塔里向世人講述文化融合的往事。秋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,風(fēng)鈴叮當(dāng)。仰望塔頂,飛翔的燕子裁剪沒有遮攔的天空。
馳騁天梯山,黃羊河的倒影中,感受大佛掌心的暖。云岡石窟、龍門石窟從這里出發(fā)。如果說西涼樂舞的綠腰從敦煌壁畫走來,那綠腰的前世,一定是天梯山下黃羊河畔,一位善舞的匈奴姑娘。
徜徉平原,走過戈壁,騰格里沙海中打撈前人的牧鞭。紅崖山秋水畔,蘇武山沉默不語。一只羊兩只羊一萬只羊,一溜梭梭的心事,一定是回望長安。
穿越時(shí)光廊道的滄桑,歇一程沙海綠洲,飲馬青土湖。目光搖曳蘆葦,我看見一片熱土上,那一方熱血洶涌的家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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